中國華融資產管理公司副總裁王文杰：不良資產處置已實現完全市場化

　以下為演講實錄：

　　大家好，剛才大家講的都是新金融如何發展，對我也很有啟發，我最后講一點，在發展中風險如何控制，發展中如何保持金融的穩定，發展中如何把前進道路上的無效資產清除掉。

　　剛剛結束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把金融風險和治理環境污染、脫貧攻堅并列為三大任務，可見這個風險的全局性、復雜性和艱巨性，金融風險比較復雜，我不可能都講，今天只談銀行體系里面貸款風險和不良資產處置。這個問題也有一個發展過程，過去是銀行和客戶之間的問題，現在隨著金融改革不斷深化，對于風險的處置，已可通過不良資產市場，變成銀行、銀行客戶和資產管理公司，再加上廣大社會投資者的共同處置，銀行信貸風險的處置完全市朝、法制化。

　　信貸風險是一種微觀現象，也是金融風險最大的觸發點。說是信貸風險，但實際在銀行資產表上是一種風險資產，實際上這些風險都是發生在成千上萬不同客戶身上，是銀行客戶的風險資產。銀行對風險處置，簡單說三個環節，一是準入環節，我們通過一系列的信貸政策、產品政策、甚至風險評估，希望在客戶準入時候把風險識別出來，把風險阻止祝二是貸后環節，雖然銀行采取風控措施，但即使如此仍然有好多風險發生了，要么是原來未預計到的風險、發生率較低的風險發生了，要么是突發事件。實際上銀行風險不發生在銀行內部，而是發生在客戶身上。三是出現風險資產后的風險處置。通過不良資產處置來處置，這個辦法現在已經成為成規模、成體系的處置方式。通過不良資產市場對銀行風險處置，它是個新興市場也是一個人工市常為什么是新興市場?就是在99年的時候，我們為了處理當時亞洲金融危機以后，從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轉變中間，銀行體系積累的大量不良資產，支持銀行改制改革，通過資產公司對國有銀行進行不良資產剝離。

　　說它是個“人工”市場，只是個比喻，當時對四大國有銀行的不良資產處置，是完全在政府主導下，由財政來負擔改革成本的一個處置，所以說是一個“人工”市場，政策影響下的市場。

　　銀行體系是金融體系最重要的部分，銀行風險是金融風險最主要的表現形式，通過不良資產市場處置銀行風險資產，化解風險，重整銀行資產負債表。是由銀行不良資產的性質和特點決定的，它的表現是不良資產，本身是銀行的不良資產，怎么把它處置了讓它有價值呢?我想回答這個問題。

　　首先銀行自身對發生風險的貸款不能給客戶直接折扣回收，“我給你打折了”這樣就變成銀行道德風險了，你愿意貸多少、愿意核銷多少都由銀行說，對銀行的風險控制和道德風險約束就沒有了，所以必須采取一個中介的辦法，把這些資產通過一個市朝的辦法轉讓出來。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是，轉讓出來以后，我們講它是一種資產，其實就是一種債權，就是一種權益，你有了這個權益，就可以向客戶主張賬面價值，法律保障這個權益。而對投資者來說這個權益現在為什么說有了參與價值呢?因為銀行把風險貸款通過打折辦法一次性的批發給各個資產管理公司，原來100元的貸款現在批發60元、50元，等于重新進行風險定價，賬面值所代表的最高權益與折扣轉讓值之間的差額就是風險資產處置收入。

　　最后，銀行體系的貸款風險大量的是跟經濟周期相關的，當一個經濟周期過了一段時間，高漲的時候我們大量的投放，經濟開始下行，或者經濟出現某種停滯現象的時候，風險大量的積累，經濟周期的變化對資產的最終使用會有一個市場的時空轉化，過去時空發生的問題，下一輪經濟回升高漲的時候，原來所有的抵押物，它的土地、房產可能就有了新的投資價值，包括原企業也有了投資價值，隨著經濟周期形成的時空轉換，不良資產的投資價值就有了體現。

　　如何利用不良資產市場處置風險和投資不良資產市場呢?過去是由四家資產管理公司處理不良資產，完全是國有的，現在的情況已經形成了完全開放的市場，除了原來國有的四家資產管理公司以外，每個地方現在都可以由政府成立兩家資產公司，一級市場是中央四家加上地方上的50多家，二級市場完全商業化，現在政府沒有任何干預，完全是銀行和資產管理公司和投資者公開平等的競爭，通過公開招標的形式轉讓。

　　當前大家都關注金融風險，目前也是銀行貸款風險或者風險資產最集中處置的時期，從去年到今年每年市場上轉讓出來的不良資產大概都在幾千億，是個龐大的市常大家關注這個市場，關注風險的處置，由過去銀行和客戶的問題，現在轉變為銀行、客戶、資產管理公司，再加上廣大投資者，如何通過這個市場既化解了銀行風險又體現了大家的投資價值，是討論的意義所在。這里我講幾點，提供一些信息，希望對大家有用：

　　一、它既然是一個市場，我們大家關注它，包括很多中介機構都關注它，還是要對風險資產的性質有所認識。我們叫資產，它始終是一種權益，或者說它就是一個債權，你買來的是個權益不是有形的資產，當然抵押物是有形資產，你買的是權益，任何時候靠這個權益，靠原來發生貸款風險的這些企業，靠它經營的轉變或者抵押資產變現實現你的權益或者投資價值回報。

　　二、不良資產處置剛才說是權益，這個權益最大的基礎是什么，是我們的合同法、物權法保證投資者實現貸款權益，所以它一定是隨著法制的健全包括我們對風險企業的清算等司法程序，保證投資者權益的實現，如果沒有健全的法制環境保證，這個資產價值會受到很多障礙。

　　三作為投資者大家還要有一個認識，它既然市場交易，就要遵守所有投資交易一般規律，低買高賣的規律。現在看來最大的問題是定價問題，這個資產每年幾千億，現在都打包，一個包有幾十或者上百億各個地區都有，大家怎么看待這個投資呢?實際上最大的問題就是對這些資產的定價，銀行有自己的定價，它有它的底價，而對于投資者要做非常深入的盡職調查，非常深入的財務分析，它的價值無非體現在，業務行業、業務的相關聯性，有無重組機會。要分析銀行原客戶與投資者。另外可以直接利用它的不動產、抵押物，也是通過問題企業重組實現財務狀況在好轉。

　　總的來說，銀行風險處置與不良資產市場建設是為了保證參與各方面利益。一是要規范，當前有一點炒作，各種基金的資金都來到這個市場，這樣不好，會導致這個市場過度的投機，過度投機的結果是抬高了你的價格，最后影響投資的實現和投資回報。二是要有處置期，不是今天買來的資產今天馬上就能處置實現價值，要有個重整期，大家對這個市場的投資一定要看到一個重整期，在市場時空的轉變中，通過財務、業務和司法各種手段去重組，處置，最終實現投資價值。三是與銀行有關，剛才說這是一個賣方市場，因為買的人多，銀行的定價權、話語權也高，相對來說不良資產信息也不對稱，市場要保證買賣雙方的權利平衡。略后現在還有各種交易工具，也有把不良資產證券化的，當然標準的證券化沒有，這些東西一方面可以活躍這個市場，同時也增加了交易的成本，在這種方面也需要注意。總的來說，我們關注這個市場，實際上是防范金融風險的一個基本的手段，最終的目的就是讓這個市場規范，讓這個市場成熟，同時讓參與市場的各個方面，包括還有大量的中介機構、律師、評估師，讓他們各自的利益得到有效的保證。